幽幽火焰

坑底生物,寒带常驻人员

Harvey x Laura(Harvey私设有)

你制造了我。

你抛弃了我。

你使我燃烧。

 

Laura不需要你。

Laura不喜欢你。

Laura是我的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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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堂岛的献祭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。

是命途所迫,亦或是主动继承,Jakob做出了他的选择,于烈火中披上了羽衣。Jakob Eilander就此死去,世界中却就此添了一位人身鸟首的阿修罗。

也是从那场大火开始,Harvey觉得,昔日作为天堂岛上一只鹦鹉无忧无虑而单纯的生活从此与它无缘。它亦化身阿修罗,就像它一直以来做的那样,陪在Mr.Owl身边。


Mr.Owl致力于研究母亲的遗产——elixir的配方,而他的“家人们”也是。单打独斗自然工作艰辛,不过后来Mr.Owl寻得了合作伙伴——Mr.Crow——来自于一个精通炼金术的家族。炼金术士和秘方结合,进程便如疾风骤雨般推进。

Mr. Crow,本名Aldous Vanderboom。Mr. Owl不太喜欢提及往事。相比之下,Mr.Crow对于他的过去则宽容许多,毕竟在成为阿修罗的过程中,他才是扮演凶手的那个人。

那它呢?

最初的最初,它又是谁?它的真名叫什么?

它曾经是一只鸟,还是一个人?

它的永生是否也伴随着牺牲?

不记得了。

它只需知道,现在的它是Mr.Crow和Mr.Owl的利刃,是能帮助他们达成目标的工具之一。

意外的,Harvey对此并不排斥。

在漫长的岁月中,它目睹了太多的死亡与轮回。在天堂岛旧址上建立起来的旅馆内由它亲自主演的复仇好戏,血月之下见证了三代人成长的家族树从根源腐烂空洞的过程。

Mr.Owl和Mr.Crow还剩下什么——它算是Mr.Owl与过去唯一的连接,而Mr.Crow——

是Laura。

Laura Vanderboom。

纵然这个女孩是他亲兄长的转世,并且也仍然与他有着直接的血缘关系,除却对她利用价值的兴趣,Mr.Crow并没有显示出其他任何感情。在Harvey看来,Mr.Crow和兄长的关系还没坏到极点,就是年长者倒霉了点。

身为Vanderboom家的祖先,这还真是薄情。但Harvey乐得从Mr.Crow那里接下监视任务。既然认准了追随者,它只希望自己能够做的更多。

谁又能想到,它就这样邂逅了生涯的第二次转折。它看见了光,那束照亮了它的世界的光。

Harvey从未幻想过,自己还能再次做回一只无忧无虑的鹦鹉。它可以不再行于黑暗,它可以暂时忘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,羽毛间洗不脱的铁锈气息。在Laura眼中,它只是鸟笼里一只乖巧的宠物鹦鹉,它与市场上的同胞长相并无不同,却并不普通,因为它是来自Laura曾曾祖父的一个礼物。她知道鹦鹉的寿命很长,如果养得好,甚至可以给主人送终,她对这只灰绿鹦鹉的来历并未过多怀疑。这个爱穿格子裙的女人会按时给它准备鸟食,清理笼子,不时温柔地伸进食指来逗它,它总是回以愉快的鸣叫,而她平日里那微微下垂的嘴角常会漾起笑意。

以及经常在整间屋子里回响的那首,只有它和Laura共同分享的歌曲。

 

于是「它」开始具形化——那个通体漆黑的,没有瞳孔的眼睛闪耀着白光的“鬼”。那双利爪只用于杀戮和掠夺,那对眼眸永不闭合。

「它」是Harvey内心所有的邪恶,也是它的噩梦。

Laura不需要这些。

 

异常愤怒的「它」找到了Harvey。它被困于箱中,「它」在箱顶高举起双爪,充分地张开翅膀,略显杂乱的长羽于身侧根根竖立,一副随时准备攻击的态势。

这套动作能让「它」的身形显得比原来大一倍,威慑力显而易见。只可惜,「它」面对的是最了解「它」的家伙。

「它」见不得光。

 

Harvey活了下来。我可以继续陪伴着她。它想。它强迫自己不去思索Laura的寿命——担任了太多次死亡见证者的它终也不得不面对她的逝去。但那还早。它还要留住足够多的美好回忆——

Laura不在了。

Laura不在了。

在它从箱子里挣脱出来之后,Laura失踪了。它疯了般寻找,最终却一无所获。


早些时候它应Mr. Crow的召唤前来,静默地立于磨坊二楼的窗沿。它灰溜溜地站在那里,懊丧的心情同周身的灰羽一般颜色。在Harvey面前的Mr. Crow是它不熟悉的曾经的人形模样,为此它反应了几秒——通过那身一成不变的黑色礼服辨识了出来。它还没来得及报告它跟丢Laura的事。Mr. Crow很快下楼又去忙碌什么,Harvey并没有跟下去,该让它知道的,Mr. Crow和Mr. Owl自会告诉它,剩下的便与它无关。

屋里静悄悄的,二楼还有一头奶牛正安静地反刍。外面淅淅沥沥地下着雨,头顶巨大的风车平稳而持续地旋转,泥土的气息随着微凉的风丝丝飘入,渗透进它的羽翮。Harvey不安地挪动脚爪,思索着该如何向Mr. Crow汇报实情。没过多久,一个漆黑的身影在楼梯口露头。

它在牛头滚落在地之前还以为那是Mr. Crow。

即使她的灵魂腐化成了饿鬼,Harvey也一下就感觉出了她。

她获得了永生,只是“她”——或者“它”,再也不记得原来的它,和她们了。

只要挥挥翅膀,Harvey就能轻而易举地从窗口逃离。只是,它愣愣的,留驻原地,没有挣扎,等待着眼眸中映现的逐渐放大的黑影飘忽而至,猛地伸出双手攥紧了它的身躯。

Laura死死地抓着它——它无法呼吸,凭依鸟类特有的气囊它还能支撑几分钟。Harvey直视着那双空洞的圆睁的白眸,它轻轻地叫了一声,就像昔日美好记忆中的场景一般。

毫无反应。此刻的它对于Laura来说和那头奶牛别无二致。

楼梯传来吱嘎的负重声。Laura抓着它转身,Harvey看到Mr. Crow眯着眼冷冷地瞥向一旁身首异处的奶牛,又抬头望向腐化的Laura的灵魂,没有过多的惊讶。

恐怕下面也发生了类似的情景。

“Please leave.” Mr.Crow沙哑而断续地说着。许是太久没变化为这个形态,对声带的运用有些生疏。

Laura没有说话,她摇了摇头——以水平轴左右晃动,而不是常人的竖直轴。

“There will be blood.”

这里已经是鲜血遍地了。或许Mr. Crow意有所指。Harvey仅仅觉得Laura掐住它脖颈的手进一步收紧——它尖叫了一声。

Mr. Crow 默然良久。“Your memories belong to the lake now.”

Mr. Crow——

他一副早就知道的神情。

为什么—— 

Harvey感觉自己内心某堵坚实的壁垒被狠狠击碎了。这就是它的忠诚换来的回报。

如果可以的话,它也想像此刻的Laura一样疯狂地摇头。它又能对Mr. Crow指责些什么呢——Laura的姓氏是Vanderboom,她的血脉,她的灵魂,甚至她的记忆,都深深的烙着锈湖的印记,她注定属于锈湖。

那是她摆脱不掉的命运。那是它徒劳无益的幻想。

“Leave them all behind…”Harvey恍惚回神,因为它细小的颈椎骨正濒临被Laura捏断的险境。Mr. Crow仍在与Laura交涉。“All that you touch,you change.”这不是Laura。它认识的Laura已经融化在锈湖中了,她现在是湖里的每一滴饱含记忆的水。

这句话终于给Laura带来了触动。她松开了手,Harvey在感受到失重的一刻立即扇动翅膀,它转向身后,那黑漆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。断裂的牛颈静寂地淌着殷红的血。

Harvey在Mr. Crow开口之前飞进了磨坊外细密的雨帘。

 

 

 

后来,为什么它又心甘情愿地回来了呢?

在给鸟笼遮上红布之前,Mr. Crow望着笼内那双晶莹的黑眸,一字一句地说。

“You will see her again. Whole. Unbroken.”

黑暗再次笼罩了它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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谁又能想到我最初的最初是打算写Harvey's Box里的长翅膀大黑和Harvey的水仙呢…!?(私设那只大黑是Harvey腐化的灵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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